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-《九州风云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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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贾南风叹了口气道:“二殿下,出大事了,您有所不知,他吕一平才是谋害王上的幕后黑手。”

    听贾南风这么一说,范立业一时没回过神来,问道:“贾先生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!”

    贾南风一甩袖子道:“我与吕一平一同前往平南城,到了他平南城地界之后,吕一平突然对我出手,好在我一直暗中提防于他。二殿下,您想想,那元夕是他吕一平的人,他吕一平能没有问题?当时事态紧急,魏帅与您又对他不曾有过疑心,我也不好说些什么。正好趁着与他一同返回平南城的机会,看看他究竟有什么阴谋。果不其然,到了他平南城属地之后,他就原形毕露,对我出手了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疑惑道:“贾先生,以吕将军的功力,只怕不是你的对手吧,他何不趁着到了平南城之后再对你出手呢?”

    贾南风回头看了眼酒壶,抓起来灌了一口,接着说道:“既然我一直怀疑他,自然不会真的随他到平南城。毕竟他是一城守将,就算我心中对他有所怀疑,也不能仅凭猜想出手,况且还有一个不知逃到哪里的元夕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觉得贾南风说得好似有些道理,可他心中仍然不愿相信吕一平会叛出巴州。

    更何况,

    范立业思忖道:“贾先生,可若是元夕现身,你可就不是他二人的敌手了。”

    贾南风面色凛然道:“若是能知晓真相,我贾南风以身犯险又算得了什么?况且就算是他二人联手,我就算不敌,逃走还是有几分把握的。我贾南风深得王上信任,结果王上却在我眼前被人击杀,这是我贾南风的耻辱,殿下,此间事了,我即刻返回青云宗,辞掉副掌门之位,若是殿下不嫌弃,我贾南风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吃了一惊,没想到贾南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
    若是有这样的高人跟在身边。

    范立业心中微动。

    面色不变,他摇摇头道:“承蒙贾先生看得起我,可先生也知道,几个时辰过后,大哥入得王府,我范立业就不再是什么世子殿下了,若是大哥瞧得起我,我也许能在巴州谋个一官半职,若是大哥觉得我无用,那我也只能求得大哥给点儿封地,养家糊口罢了,先生在我身边,又能做些什么?”

    叹了口气,范立业问道:“先生,那后来又发生了何事呢?”

    听得范立业称呼上的变化,贾南风心中轻笑。

    世子又如何?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。

    还是个自认为很聪明的毛头小子。

    贾南风看向范立业说道:“殿下,您可知他吕一平有多能算计么?在离开子阳城的时候,他明知我受了元夕一击,受了些内伤,可这一路上,他以事态紧急为由,几乎从没有休息过,我算看出来了,他是故意要拖延我疗伤。好在我内力深厚,加之有良药在身,一日之后,我就已痊愈。不过在他面前,我还是装作未愈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说得有些口渴,贾南风又喝了口酒继续说道:“当我和他赶到距离平南城只有百里之遥的时候,正是深夜,那时候元夕依然没有现身,而我却不能再等了,若真的跟他到了平南城,只怕我插翅也难逃了,到那时,他吕一平再将击杀王上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,我贾南风死不足惜,但是这样的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,就是死,我也不会瞑目的。”

    听得贾南风说到吕一平会将击杀蜀王的罪名按到他头上的时候,范立业心中便又信了几分。

    此刻的他,心中有些乱。

    平南城可是他自己找的退路,可眼下呢?

    他还能选择平南城么?

    一屁股坐在贾南风旁边,范立业说道:“先生若是没吃饱,还是吃完再说吧!”

    也随之而坐的贾南风摇摇头道:“老夫吃得差不多了,再吃可就有些失礼了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摇摇头道:“想必先生这一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,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?”

    贾南风笑道:“是殿下宽仁,老夫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一招手,有侍女上来,将桌子上的东西撤下,端上茶来。

    贾南风喝了口茶,接着说道:“老夫是从吕一平的女儿吕关雎问起的。老夫问他,是不是心中将元夕当做乘龙快婿了?”

    说到这,贾南风看了眼范立业说道:“殿下,我知道你中意于吕家大小姐,后来托人打探了一下有关吕关雎的事,结果才知道,原来在平南城内,早就将吕关雎与元夕二人之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了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想起了贾南风给自己的那副画。

    难怪当时元夕是那副表情。

    范立业的脸像吃了只苍蝇一样。

    眼见范立业神色难堪,贾南风继续说道:“殿下,您想想看,那元夕能得见王上,是不是因为吕一平在王上身前提到了此人曾救下过吕关雎?然后他吕一平再带着元夕接近王上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问道:“那先生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我?”

    贾南风摇摇头说道:“殿下,此事,老夫可不宜多嘴。我记得王上曾多次暗示吕一平将女儿带到子阳城来,想来是给殿下与吕关雎创造一个相处的机会,可他吕一平呢?几番不识抬举,各种推脱,那是老夫就纳闷,以吕一平的身份,若是女儿能嫁入王府,那可是一番佳话的,可他吕一平言语之中尽是不愿之意,原来是他心中已经对王上起了歹心了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从怀中掏出了那张吕关雎的画像,看也不看,撕了个粉碎,怒声道:“好他个吕一平,狼心狗肺的东西,枉我对他那般信任,还以叔叔称呼于他,先生,等大哥归来之后,我就主动请缨,带兵去平南城兴师问罪,还望先生助我。”

    贾南风点点头道:“老夫说过,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喝了口茶问道:“先生,那您可见到元夕了?”

    将手中茶碗放到桌上,贾南风“呸”的一下,吐出一片茶叶,恨声说道:“那小贼,奸诈的很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听得我提及那小贼与吕关雎的关系之后,吕一平面色有些难看,没说什么,我又问他,何以他元夕才到平南城多久,就能加入镇南军了?就能让吕家大小姐芳心暗许了?”

    看了眼范立业,贾南风问道:“殿下,你猜他怎么说?”

    范立业恨声说道:“还能说些什么?无非是他元夕年少有为,又长得好看,武艺高强,能为他所用,他甚是欢喜。至于吕关雎为何会对元夕芳心暗许,那更简单不过了,他吕一平都把元夕安排成吕关雎的私人护卫了,这样的心思,还用得着说么?”

    贾南风赞叹道:“殿下果然心思缜密,将他吕一平看得透彻,吕一平确实是这么说的。不过他见老夫对他有所怀疑,怕是心虚,突然向老夫发难,指责老夫是杀王上的元凶,并趁机抽出佩剑向老夫刺来。”

    “只怕他是认为老夫一直是受伤未愈,又仗着手中有长剑,便对老夫起了杀心,只可惜他低估了老夫的本事,见他突然出手像老夫刺来,老夫双掌交错,直接将其佩剑击碎。吕一平眼见不敌,不欲与我交手,起身要逃,被老夫挥掌拦截,不出十个回合,老夫一掌击在他的胸口之上。”

    见贾南风住了口,范立业忙问道:“先生,那然后呢?”

    贾南风喝了口茶润润喉之后,接着说道:“那一掌,其实老夫是留了手的,万一将他吕一平一掌击毙,那么他吕一平为何会叛出巴州我们就不得而知了。谁知这一留手,反倒让他趁机逃了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皱着眉头想了想,问道:“可是元夕出现了?”

    贾南风点了点头道:“不错,正是那小贼出现了,一上来就用他的绝技惊雀指招呼老夫,那吕一平受伤不重,也趁此机会暴起,欲与元夕联手击杀老夫。老夫岂能遂他所愿,忙急闪而退,翻身上马,向子阳城奔回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叹道:“也得亏是先生身手了得,又识破他吕一平的阴谋,若不然我与魏帅都被他蒙在鼓里了,到时他再带元夕来到子阳城,那我范氏可就危如累卵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贾南风突然问道:“殿下,却不知魏帅与吕一平私交如何?”

    范立业想了想,讶异道:“莫非先生怀疑魏帅?”

    贾南风沉吟道:“殿下,老夫可不敢乱言,不过眼下是危急时刻,还是要小心为上。老夫只是有一事想不通,他吕一平为何要这么做?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?他不过是一城之主,就算是王上驾薨,他依然是一城守将,能得到些什么?”

    范立业呆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贾南风接着说道:“为何老夫一见到殿下,就问大殿下是否归来,问魏帅人在何处?殿下,若是魏帅与您在一起,有些话,老夫可就得等大殿下归来之后再说了。”

    范立业靠在椅子背上,突然想起了魏天罡之前问过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他魏天罡那话中之意,不就是要他提防大哥么?

    挑拨离间?

    沉默了片刻,他起身说道:“先生,可愿随我去城门迎接大哥归来?”

    贾南风说道:“殿下,要不要叫冱儿带些人马?”

    范立业点点头道:“也好,那就命宁冱带一半王府护卫与我去迎接新的蜀王归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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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有爱了,才会觉得相思苦。

    也只有爱了,才会觉得相思是甜。

    元夕不过是离开了几日而已,吕关雎就觉得每日都过得那般漫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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